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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牽連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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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疼痛也因此微微抑制,不再霸占她的心神。

她不自覺地就想要更多,更多……好像將那水流完完全全納入身體,便能強大無匹。

直到,痛苦的震顫扼制了她。

迷亂的夢境卡殼,一瞬間灰飛煙滅,而她所有神魂終於慢慢清醒過來。

她是連枝!她不是化惜夢!

可是,她卻夢到了化惜夢的過往!

那些夢境無比真實,真實到好像自己親身經歷的記憶,讓她在某一個瞬間甚至恍惚,自己到底是誰。

連枝努力讓自己心神鎮定,她發現自己的魂力充沛,能牢牢扼制深心處的蠢蠢欲動,現在的她只是她自己,她並不受任何影響。

然而那些記憶,她無法將之理解為亂夢。

她忽然想起化惜夢曾經說過的,記憶承載於魂魄,因為她先前莫名的魂魄受傷,讓化惜夢說的話變成真的了嗎?

她真的夢到了化惜夢的過往嗎?

可是那夢裏,那夢裏……

連枝緩緩睜開眼,眸中是揮之不去的迷離。

君寒硯一直關註著她的情況,然而她睜眼的那一瞬,他心中仍是狠狠跳了一下。

無論多少次看見那雙眸。

無論自己的腦袋有多清醒,將她和惜夢區分得多麽清晰。

在看到那雙眸露出陌生或熟悉的神色時,他仍會覺得恍惚。

然而連枝也只恍惚了一陣,便看清了眼前那張面孔。

一時間,時光倒錯,十五歲的少年神采俊逸的臉龐和眼前眉目深刻的男人交錯,讓人不禁畏懼光陰。

時間,真的能讓一個人,產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嗎?

“看夠了嗎?”

沈冷的聲音傳來,片刻就打碎了所有夢境幻象,連枝徹底驚醒,便發覺自己半偎在君寒硯懷中,且身上衣衫半透,簡直比衣不蔽體還要讓人羞恥。

一瞬間惱怒和恥辱充盈心間,她狠狠推開君寒硯,卻踉蹌了幾步,虛浮的腳步一軟,沈入水中,喝了幾口水,才又踩到堅實的地面,重新浮出水面。

這一回,連秀發也全部濕透了。

君寒硯依然站在原地,衣襟半敞,容色冷冷地看著她。

“若不想呆在這裏,就滾出去。”

連枝不明所以,卻依然想都沒有想便爬出了潭水。她在想君寒硯是不是腦子泡水了,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情!

等到想要離開,卻才反應出一個最根本的問題。

這是哪裏?

她看見潭邊有個石洞,似是通道,便走了進去。

結果石洞七通八達,走了好幾回,出去仍是那一潭水和君寒硯。

最糟糕的,是她想起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,馮昭似乎是要親吻她,但是她毫無征兆地感覺到心神俱創,直接吐了對方一臉血。

然後她便昏迷了。

此刻再看,她終於發現自己胸口上方一大塊猙獰的青紫淤血,觸之劇痛。

看上去像是內傷,可是連枝自己最清楚不過,這是嚴重的魂傷,嚴重到已經直接反應在身體之上。

而自從離開那潭深水,這魂傷的劇痛就開始一點一點變得清晰,甚至讓她站立不穩。

腦子從最初的震驚惱怒中清醒過來,許許多多細節聯系起來,她很快猜測出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她深吸一口氣,調整好心情,又走出了洞窟,在離君寒硯稍遠的地方,慢慢爬下水。

果然,這水涼而不冰,如洗刷在魂魄之上,將那難以忍受的魂傷之痛立刻壓下了大半。

君寒硯閉著眼眸靠在一方潭壁上,連枝的動靜他自然聽得清清楚楚,只是他也沒有再起來喊她滾蛋,就那樣靜靜泡在水中。

連枝邊泡著潭水,邊將四周細細打量了一遍。

這裏顯然是一處洞中潭,潭水不深,中心處倒不知會不會更深一些,看這洞窟四通八達的模樣,可能還有其他更大更深的潭水。

而這洞窟顯然是天然形成,地貌形狀均有跡可循,且高度深廣,不像人力能及的樣子。

只是不知道,這是在寂月山莊之外,還是仍在山莊之中?

她側過頭,不著痕跡地掃君寒硯一眼,又很快回過頭。

說實話,即便知道了是在療傷,可乍一見到這麽……呃,寬衣解帶的君寒硯,心情依然很是古怪。

跟著方子越住在遼山上時,雖然可謂孤男寡女很多年,但你從來也別想知道他在何處更衣又在何處沐浴,哪怕他天天一副不染塵埃的幹凈模樣,你也只會懷疑他成了仙,大概拂一拂袖袍就幹凈了吧。

她做夢也想不到,第一次見到衣不蔽體的男人,竟會是這個世人畏懼的大魔頭。

更不知是不是受那夢境擾亂,總覺得心臟咚咚直跳,明顯快過了正常速度。

洞府裏越安靜,這種惱人的心跳聲便越清晰。

她輕咳了一聲,索性出了聲:“君上……可是受傷了?”

剛才那一側眼,她便看到他半敞開的衣襟裏,跟她一模一樣的位置,撕裂的傷口猙獰至極,汩汩黑血直往潭水裏冒。

當時腦子裏便冒出了三個字——牽魂蠱。

往日一直掛在嘴上說的魂命相連,這回可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。

只是因為他不知道為何受了傷,她便會被無故牽連,且就像疏月說的,他明顯傷勢更加恐怖,可他仍好端端站著,她被間接牽連,就昏迷至今。

這都是因為她力量太弱的緣故……

君寒硯聽聞她出聲,心頭就冷哼一聲。

一冷靜下來,就端著她那厚厚的盔甲來試探了。

心頭不知怎麽惦記他傷亡慘重才好吧?

這個人,可還能更虛偽一些?

他不言,她便不依不饒道:“我看君上血流不止,如此下去,怕是不太好吧?”

君寒硯聽著這假惺惺的問候就覺渾身不爽,煩躁地丟給她三個字:“死不了。”

連枝是不明白的。

血流不止這種情況,醫學上絕對是要死人的,可是君寒硯說死不了,那便肯定是死不了。

只是她每晚都在他跟前服侍,早上走前還確定他好好的,他上哪弄的這麽恐怖的一身傷?

最關鍵的是——當今世上,還有誰能傷到君寒硯?

這麽想著,她便問出了口:“不知道是何人將君上傷得如此之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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